说完,自里面传来的脚步声愈发变得清晰。
梁枝一惊,手忙脚乱地找了个楼梯后面的角落蹲下。
她听着书房门开了又关,脚步声逐渐远去,最终随着一道关门的声音,偌大的空间再一次回归令人窒息的安静。
秦瞿的脚步十分急切,仿佛那是一件十分重要且紧迫的事。
因为应晗。
不知道在那个角落蹲了多久,梁枝只知道自己的双腿已然变得麻木,站起来时,本就虚弱的身体一阵阵地泛着无力,眩晕也愈发加剧,差一点连杯子都没能拿稳。
身体状况传来警报的同时,心里也不可避免地一抽一抽地带着隐痛。
仿佛被人狠狠扔下了深渊,不断下沉,没有尽头。
——所以,无论是什么时候,他都可以为了应晗,随叫随到。
而她,还在可笑的为了给他少带些麻烦,顾虑良多。
把玻璃杯放在桌上,许是因为走神,放下的力道重了些,玻璃与大理石台面相撞,发出不小的磕碰声。
霎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触及了情绪的某部分开关,梁枝忽然泪流不止。
长久以来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弯着腰,一边擦泪一边无声地深呼吸。
有几滴泪落到手背上,很快便从温热转为了冰凉。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一颗满是期望的心摔得粉碎。
这里没人,她想哭出声,却又因为嗓子一片沙哑,无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