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景,不像是两方对战,更像是一名画家泼墨摸染。
待云散雾收,残影道道散去,卿八立于空中,而她周围的网忽而一瞬间分离崩析,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哗啦啦地往下掉。
卿八再次取出传国玉玺,道:“金口玉言,定!”
一道碧翠的流光从传国玉玺上射出,精准地落到桑情身上,桑情维持着抱着白茧攻击的姿势,脚侧的藤蔓只剩下老树根根部,看起来又狰狞又危险。
“你干什么卿八?”蝶情怒道,藤蔓想也不想地朝卿八攻过来。
卿八身形一闪,避过蝶情攻击,然而蝶情仿若失去理智般,一个劲急攻卿八。
他之前被犹豫、无能为力等负面情绪充斥心底,碍于卿八不敢做出决定,他恨自己的谨慎,但更恨将他推到这个局面的卿八,此时见卿八攻击桑情,所有负面情绪像是找着了宣泄出口,尽数朝卿八而去。
他或许知道卿八所言为真,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不对,但情绪上来时,真的什么理智全无,脑中只剩下攻击一事。
卿八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蝶情,没有开口唤醒他,而是双手持着大刀,照蝶情当头劈下。
大刀刀刃破竹而下,刀气顺着藤蔓攀爬而上,像是无序的长针一般,将藤蔓内部尽数摧毁,而长刀携万钧之力,劈向蝶情头顶,仿若要将他劈成两半。
蝶情瞬间将藤蔓缩回,想要挡住头顶的长刀,然而藤蔓内里早被刀气摧毁,外表中看不中用,不等长刀相触,便同时间灰飞烟灭。
长刀落到蝶情头顶。
眼见长刀就要将蝶情斩成两半,卿八在大小雪的惊呼声中、蝶情惊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长刀一旋,刀背将蝶情拍飞了出去。
卿八收起长刀,问倒在地上的蝶情,问:“清醒了吗?”
蝶情点头,将脸埋在地面上,没敢回头去看卿八。
他知道自己迁怒毫无缘由,也知以卿八的实力,根本不屑撒谎,他再不敢相信,也得相信,或者该有个‘场上桑情不是自己妹妹’的心理准备。
他闭眼,默默流了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