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问了,阮夭才惊觉脚心好像都冻得有些麻木。

虽然是低纬度地区但毕竟还是冬天,他就这么披着件什么也遮不住的衣服从画室一路赤脚跑到书房,脚踝早就被冻得都有些发乌。

他本来是没有在意这些的,但是爱德华一问,被冻伤了的地方开始传来隐隐的疼痛。

他不自在地垂下踩在爱德华胸口上的赤脚,瞥过眼睛,语气却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有点娇气地:“不关你的事,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来偷东西的,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笨蛋宿主看来还不算是完全的无可救药,终于抓着机会问到了重点。

依照黑手党家族一脉相承的残暴个性,面对像阮夭这样不入流的骗子,就应该随手崩了把尸体丢进海里喂鱼。

对这些早就习惯了掌握旁人生死的家伙来说,杀掉一个小贼甚至还不配写进他们光辉血腥的传记里。

如果是成为教父之前的爱德华,阮夭还能抱着一丝可笑的幻想觉得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但是看到能把一群西装暴徒驯服的老老实实的教父本父……阮夭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终于要下班了。

好耶!

这个时候就应该刷满厌恶值,等主角受的老公过来把他弄死啊!

小神父气焰嚣张起来,抱着胳膊挑衅对面的教父阁下:“怎么,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他双手撑在爱德华的文件上,散落的纸页在他手指上留下淡淡的油墨香气,如果阮夭这个时候低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文件上印着莱恩的大头照。

男人阴郁俊美的脸上被用墨水画了一个大大的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