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混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阮夭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穿衣服出门,他下意识攥住了衣角意识到自己穿的确实还是那件扣子能一直扣到喉结上的严实黑袍的时候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脑子可能有点毛病。

阮夭试图和他解释:“我不是出来……那个的。”他好像有点难以启齿,脸颊上烧着一团比远处靡艳灯光还要灼热的红色。

他看到红发混混眼神好像更冷了一点,白种男孩嘴角勾起,有点邪气地逼近阮夭:“怎么?你打算免费吗?”

免你妈啊。

阮夭心里重拳出击,嘴上唯唯诺诺,竭力忍住内心的怒火:“我不是做那种事的……”他有点害怕男生会在他之前继续口出狂言,连忙接上,“我是新来这里的神父。”

他举起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给男生看:“我是从梵蒂冈教会来的。”

他手上的十字架吊坠做工很精致,拿在手里的时候分量也不轻,确实不像是普通的商店里能买到的劣质仿品。

阮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红发混混的脸色,发现少年眉目好像有松动的迹象。阮夭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想还好这是听得懂人话的家伙。

结果下一秒少年抓住小神父的手腕,后脚踹开了大门把这只看起来纯洁娇小的亚裔丢进了房间里。

诺顿是这一带最有名的打手,上面看重他,所以常常给的佣金也够多,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家里看着宽敞又干净的样子。

但是阮夭很快打破了这一切。

他被捏痛了手腕,细细地发出一声闷哼。诺顿察觉到他疼,猝不及防松手的时候因为惯性阮夭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到身上的桌子。

玻璃水杯被小神父撞到咕噜噜地滚下桌沿,碎成了好几瓣,尖锐的边缘在黑暗里闪着恶意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