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小少爷把声音放得越来越低,甚至还夹杂着一点细碎的哭腔。

“我很害怕。”

阮夭在爱德华面前总觉得自己好像狠心抛弃小狗的屑主人,只能战战兢兢任未来黑手党的教父乖巧窝在自己的怀里。

好重。阮夭痛苦面具。

“ruan,”爱德华亲昵地隔着一层被子环抱着小神父的腰,碎金一般的发丝好像夜里铺开的一片星海,也像是散落在天鹅绒褶皱里的金砂。

阮夭觉得他的头发好漂亮,想伸手摸摸小少爷看起来亮晶晶的柔软发丝,看看是不是像金子一样凉凉的。

“你身上好香。”爱德华的声音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听起来完全还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只能勉强抓着自己唯一能触碰到的浮木,好让自己不被溺毙在看不到头的恐惧里。

“你好像我的妈妈。”

大可不必。

你们欧洲人比喻都这么奇特的吗?

虽说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小孩会比较缺失安全感是没错,但是这样他完全睡不着觉啊!

骗子神父木然地睁着眼睛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习惯了抱玩具熊睡觉的爱德华少爷显然把阮夭当成了他的大熊,四肢都牢牢地扒在瘦弱的小神父身上,压得阮夭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阮夭决定在被压成饼之前再垂死挣扎一下。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耗费了这么多的精力这个时候早该困了。

阮夭竖着耳朵听着少年逐渐放松下来绵长呼吸声,估摸着他应该是睡着了,小心翼翼地试图推开他横在自己肚子上的一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