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带着水汽的微凉的手搭在了少年的肩上。
爱德华颤抖了一下,迟钝地偏过头。
宽大的袍袖随着主人的动作微微落下,露出洁白的一截手腕。
细的好像一根花枝,用两根手指拈住稍微用点力就能拗断。
是那名漂亮的亚裔神父。
细雨已经飘下来了,象牙白的亚裔青年避过周围人窥探的视线,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笑来。
绯红色的湿润的薄唇微微张开,一点雪白齐整的牙勾引似的从莹润的唇肉间一闪而过。
爱德华一怔。
“上帝会指引老教父的灵魂升上天堂,他在天上,也在望着你们。”挂在颈间的细链闪着细微的银光,连同阮夭的脸,都在朦胧的雨幕里美的近乎可以亵渎了。
可是他的语气偏偏纯洁若此,宛如养在玻璃花瓶里不染尘埃的纯白玫瑰。
仆人匆匆赶来想为爱德华撑伞,但是少年用手推开了那柄黑伞。
已经到了葬礼的尾声,他那几个开始还表现的悲痛欲绝的哥哥一下雨一个比一个走得快。
他看着被雨水打湿的小神父,他看起来如此柔软,像一只被打湿了翅膀的黑色蝴蝶,垂落的蝶翼都在寒雨中瑟瑟发抖。
想让人用双手收拢他的翅膀,让他乖巧地安歇在自己的手心。
就算是这样,悲悯善良的神父也还是锲而不舍地安慰着失去了父亲的少年,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金发少年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