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暗流不动声色地穿流过黑色的碑林,比死亡更吸引人的赌注才刚刚被摆上桌面。
一声细弱的呛咳突兀地在一片起起伏伏的恸哭里微妙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它的主人似乎在极力压抑这一声不礼貌的动静,可惜事与愿违,大半的黑手党家族早就在各种各样不引人注意的间隙里朝这边投来隐晦的窥伺目光。
咳嗽声来自一个年轻的亚裔神父。
没有人想到为什么教父的葬礼会由一个华国人来主持,这本该是值得把主事人拉出来木仓毙的大事,但是这个看起来像个未成年的漂亮神父成功地用他的美色说服了这群蠢蠢欲动的西装暴徒,继承者们甚至想给主事人一整箱的黄金作为奖励。
似乎一个传奇人物的离世对这群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来说还没有眼前唾手可得的一个小美人来的更重要。
他看起来实在是漂亮,在一片灰蒙蒙的葬礼里简直美丽得扎眼。
一身禁欲的黑袍,脖子上的银色十字架的黯淡天色下仍旧闪着一星雪亮的光。
足以见主人是多么虔诚用心地时时擦拭它。
黑发浅眸,脸蛋精致得像是耶和华神座下堕落的天使。
不知道藏在那身黑袍下的身体有多么的美妙柔软,双腿之间会不会藏着通往天堂的道路。
披上文明人皮的野兽们总是喜欢这样,一边祷告一边渎神。
阮夭有点心虚地半掩着嘴,浓密纤长的眼睫颤了颤,转而很专心地盯着刻着教父名字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