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着的大钟“嗒嗒”地走过,时间在分分秒秒地流逝。

苍白的天光从铁栅栏里泄出一痕冷冽的飞练,照得那张雪色脸颊隐隐有种半透明的清透光泽。

恍若一尊浸沐在圣光里精致的白玉神像。

带着手铐的颓废长发男人被警察从门外带进来,本来死气沉沉的男人在看到阮夭的那一刻,阴郁目光从凌乱长发后面倏然亮起,朝阮夭拼命地伸过手:“夭夭!你来看我了。”

他看起来非常激动,清秀脸上泛起激动的红色,连修长脖颈上都暴起了青筋,手上的镣铐一直在哗哗作响,警察们用力按住他,呵斥他不许乱动。

手腕上都被精钢镣铐割出猩红伤痕,他却像一点也感受不到痛楚似的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阮夭看。

阮夭看着都替他疼。

情绪激动的男人被按在了对面的刑讯椅上,为了防止他暴起伤人,警察们就在一墙之隔的观察室里等着他们。

阮夭不敢看他,乌翎似的长睫垂下来有点犹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明明是受害者,问话却还是细声细气的,无端激起男人更加暴虐的欺凌谷欠望。

头发蓬乱的男人唇上咧着一个有些扭曲的微笑:“因为我喜欢你啊。”

阮夭有点怕他,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在警察局,心里这才安定一点,蹙起眉头:“我根本没有见过你。”

“你怎么没有!”他这句话好像戳中了男人的痛脚,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和善微笑陡然变成得狰狞可怖,他大力用手铐敲着钢制的桌子,暴怒地瞪视着面前的无心美人:“我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可能没有见过!”

阮夭被吓了一跳,琉璃色的圆眼睛惊慌地看向男人,他努力地辨认那张称得上清秀帅气的脸庞,抛却被拘留后变得蓬乱的头发,其实也能叫上一声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