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被打湿身体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是阮夭已经来不及感受了。
他脸上还带着热水氤氲出的胭脂,手指僵硬定格在了去拿毛巾的动作上。
浴室的门打开了一半,显得那阵非常有规律的敲门声格外清晰。
像是有人很耐心地站在门外,一下一下的用指节叩着门板,像是在敲一段急促诡异的旋律,逼得阮夭原本松懈下来的神经又开始不断地缩紧。
房门明明有门铃。
但是门口的人好像看不见,只是很有耐心地站在门口敲门,就算没有人回应也无所谓,好像要一直敲到天荒地老。
阮夭想起堪称童年阴影的一部恐怖片,女主人遭遇相同事件的时候,出于惊恐和好奇对上了猫眼。
结果就是和一只狰狞的猩红瞳孔恰好对视。
阮夭此生不想再回忆起那个让他忍不住把抱枕丢出去的画面。
“夭夭?你怎么了?”半晌听不到阮夭的回应,裴西楠在另外一边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急促地喊了两声他的名字。
阮夭声音都在抖:“有,有人在门外。”
他整个人都被吓到了,瞳孔不自觉放大:“他一直在敲门。”
裴西楠皱起眉厉声道:“绝对不要开门!你现在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
阮夭战战兢兢地盯着因为敲门声而不断震颤的房门,被裴西楠这么一提方才如梦初醒,对哦遇到这种事最应该的是报警。
他手指抖得连手机都抓不住,慌慌张张地挂了裴西楠的电话又拨通了警察局的号码。
“喂,救命,有个跟踪狂一直在敲我的门。”
阮夭强忍着惊恐的眼泪不要掉下来,他看着那扇仍旧传来清脆敲击声的大门,声音努力地压低了保持口齿清晰,颤颤巍巍地告诉了对面自己这边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