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阮夭既然能做出为了富贵名利嫁给他爸这种事,怎么可能会为了他而流泪。但是他在心里说服自己,万一他也是有一点喜欢他的呢?

“怎么会想着到这里来?”最后还是顾瑾先开的口。

阮夭十指都在膝上纠结在一起,白瓷一样的脸颊上漫着一层胭脂色,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知道他不是你杀的,你是被冤枉的。”

“他们不能就这么结案,太……”他眉心尖尖蹙起,很不赞同的模样“太草率了。”

顾瑾闻言只是哼笑了一声,炽烈的日光从身边的窗户里照进来,偏偏男人脸色森然如寒铁。

盛夏三十多度的气温里,阮夭止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吗?你太天真了,小——妈。”只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眼在男人舌尖湿漉漉地滚过了一圈就莫名带上了暧昧而旖旎的意味,叫的阮夭耳朵尖都在发烫。

“你别再这么叫我了。”阮夭细声细气地表示了抗拒,“你知道我是男的。”

顾瑾眉梢带上一点浪荡的笑意,故意拖长了声音:“是吗,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阮夭耳朵尖红的要滴血,浓密睫羽随着呼吸震颤,声音透着一点很娇气的不高兴:“怎么可能喜欢。”

被水浸湿过的小脸颜色越发分明,漆黑如墨的发丝湿嗒嗒地黏在颊侧,皮肤白得显出了透明的质感,如同霜堆雪砌一般的小美人裹在华丽繁复的黑色丝绒长裙里,在装潢潦草的会客室里宛如一束格格不入的秾艳花枝。

惹人怜爱得厉害。

阮夭抿着嘴巴的时候两边脸颊上会显出小小的可爱肉窝,他说:“你不要以为我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就是单纯看不惯有人被诬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