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没事了。”顾容铭摸了摸阮夭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语气温和又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宠溺。

阮夭眼睫毛上停栖着一颗泪珠,随着眼睛一眨巴,就顺着线条流畅的面颊滚落下来,最后滴在了顾容铭的指节上。

苍白手指动了动,顾容铭疏冷如烟的眉目里凝聚出一点暖色:“以后要是害怕的话,来我房间睡吧。”

多么顺理成章的理由,他简直要感谢那只蠢到家的老鼠。

“二爷,窗户上的血迹拿去化验过了,就是鸡血。”齐仁拿着报告单给顾容铭看。

顾容铭单手接过那叠资料,却不看,只是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男人一只手正安抚着瑟瑟发抖的小嫂子,修长手指上缠着“女人”漆黑长卷发。

宛如鳞黑的小蛇温顺可亲昵地吻过主人的指尖。

齐仁一边唾弃自己怎么看什么都这么污秽,一边控制不住地老往那方面多想。

夫人这么娇气的性子,一定要很温柔地对待才可以吧?

要是稍微有一点不尽心,夫人就会哭。

他不愿意惹夫人哭,可是夫人流眼泪的样子,特别好看。

顾容铭看了看放在书房里的老式挂壁时钟,慢条斯理地牵住了阮夭的手:“我记得虞川警官应该要来了吧。”

病态苍白的男人低着头,如墨笔勾勒的眉眼里流露出一丝漠然笑意,宛如在蔑视蝼蚁。

阮夭不知道他和虞川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之前可是莫名地互相敌视的状态。

“嫂嫂,很遗憾告诉你一个消息。”顾容铭道貌岸然地叹了口气,手里却还是摩挲着阮夭泛着粉的指尖,像是在把玩一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