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不知道,隔着一层门板,走廊上耐心宣布告罄的男人缓缓绽开了一个嗜血的微笑:“为什么就是不开门呢,夭夭。”

他放弃了扮演无趣古板的可怜小秘书,恢复了本身如蛇一般嘶哑低沉的嗓音:“就这么怕我?”

男人僵冷冰凉的手指握住了门把手,如叹息一般的低语透过门板传进阮夭的耳朵,逼得他全身惊起寒颤。

“你以为这扇门真的挡得住我吗?”

别说了别说了,阮夭捂住耳朵,死死用后背抵住了大门。他慌得不行,身子一直在抖,男人和他之间的距离就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好像随时可以突破进来。

“你很不乖。”

“不乖的孩子,是要受罚的哦。”

顾容铭正在一楼大厅,皱着眉处理刚才的突发状况。

身形臃肿的中年女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抖得连水杯都拿不住,热水从杯口溅出来打湿了她的裙子,她也毫无反应。

女人年轻时应该也是个清秀的姑娘,只是被岁月摧残成了如今这副臃肿胖大的模样。积着细纹的眼睛里蘸着浑浊的灰霾,满眼无神地恐慌着。

“张妈不要怕,大家都在这里,你可以告诉二爷发生了什么事。”齐仁递给女人一块叠成小方块的手帕,他尽量温声细语地和女人说话。

张妈似乎是见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画面,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着,一边只是机械地接过齐仁的手帕死死地攥在手里。

齐仁离得很近,甚至可以听见张妈牙齿打颤的声音。

“有鬼……鬼……”她嗫嚅着,脸上显出惶惶不安的样子。

顾容铭半闭着眼睛,看起来还是那副无悲无喜的玉菩萨样。

齐仁跟了他这么久,一眼就看出来顾容铭其实在隐隐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