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来会客厅的时候,阮夭还是耷拉着长睫毛,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虞川一回头,就看见穿着条米色丝绸长裙的“女人”正推开了红木的房门。

她好漂亮。

饶是虞川,心里第一时间忍不住冒出如此的赞叹。

鸦色长发没有挽起,长河一般垂落至腰际,几绺柔软的乱发还黏在瓷白的脸颊上。水润的浅色眼睛在看到警察的时候眨了眨,流露出一丝礼貌的又有点怯怯的笑意。

像只小兔子。

“顾夫人。”他之前也听说过顾容章娶了位天仙似的夫人,只是之前在解决别的案子一直没能来见上一面。

男人伸出一只手。

阮夭困得不行,呆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软软的,掌心带着微微的凉意。

粉红指尖无意地擦过男人粗糙的指腹。

“你好呀。”他弯起眼睛,很客气地对虞川笑了一下。

笑起来的样子更漂亮了,精致眉眼都仿佛浸沐在春风里,虞川感觉光是看到“她”笑,心尖就不由得麻了一下。

男人语气也不自觉温和起来:“顾夫人不用担心,我只是例行问几个问题。”

阮夭作为顾容章的遗孀,自然要表现出一百二十分的伤心,他慢慢地收敛了弯起的眼角,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阮夭压低过后的声音不是一般女人的娇媚灵动,反而透着点雌雄莫辨的沙哑味道,尾音轻飘飘的,舌尖一卷,吐出滚着香气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