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深呼吸给自己打气。

矜贵少年尖瘦下颏微微仰起,略略轻蔑地看着他:“你讨厌我的话,你亲我的时候你自己不是也吃亏了吗?”

楚凌衣发现自己完全和这个笨蛋是鸡同鸭讲。

可能就算花上一百年的时间,楚凌衣也搞不懂阮夭那曲折的脑回路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挫败地长叹出一口气,觉得对待阮夭这种小笨蛋还是要有话直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救你的人身上有什么特征?”

阮夭挑起一边的眉毛,还真仔细想了想。

他当时靠在哥哥的颈窝上,很清晰地记得哥哥的肩上有一道凸起来的地方。

像是什么陈年的旧伤留下的印记。

可是当时哥哥救他的时候也很小,顶多比他大一两岁,怎么会有那么深的伤疤呢?

阮夭自作主张地把原因归结到是林悬小时候上蹿下跳作死留下的。

毕竟小时候都住在一个大院里,见多了林悬三天两头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受伤进医院。

不过阮夭没有见过林悬脱衣服的样子,自然也无从考证他的肩上是否真的有那一道骇人的伤痕。

“大概是在这个地方,”阮夭拉开了自己的衣领,很坦然地指着深陷的白皙锁骨给楚凌衣看,“哥哥身上有个伤疤。”

今天的月光真的很好,从中天的树影中投落如洗的白练,恰到好处的凝成一团温软如玉的光被盛在肌肤细腻的锁骨窝窝里。

阮夭说完就发现楚凌衣呼吸骤然加重了,少年用阮夭看不懂的眼神盯着他自己拉开的衣领,半天过去也迟迟没有别的话要说。

他不满地把衣服拉好:“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