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衣笑了笑说:“或许吧。”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地挤在礼堂和后台里等着彩排,卫生间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阮夭猛地推开卫生间的大门,快速走了几步便扶住了流理台忍不住干呕出来。

他努力地把细长手指塞进喉咙里想要催吐,但是痛苦地呕了好几下,也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

那些药已经顺着喉管直接淌进了他的胃里,并且开始发挥效力了。

阮夭摇摇晃晃地扶住了冰凉的大理石,苍白的顶灯照出他没有血色的脸。修长手指用尽了全身力气紧紧地抠住了流理台的边缘,才能勉强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地上去。

他皮肤白得几近透明,衬得因为干呕而泛红的眼圈更加楚楚。

仿佛眨一眨眼睛,就要滚落下凄楚的泪珠。

阮夭捂着嘴又努力“咳”了几下,整张脸因为用力都漫上了胭色。被精心打理过的黑发偷偷地溜出了一绺,汗津津地黏在少年冰白的颊侧上。

楚凌衣推开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穿着修身西装的漂亮少年虚弱地靠着流理台,苍白灯光下一张格外蛊惑人心的精致脸蛋。

楚凌衣关上了身后的大门,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阮夭的跟前。

“真笨啊。”清秀乖巧的男孩说话犀利又毒舌。

阮夭因为药效发作动弹不得,只能用那双澄澈又黑白分明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楚凌衣。

“想……想说风凉话的话……你可以滚了。”不愧是喻澈拿来的药,效果猛烈得过了头。阮夭放狠话也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还差点咬了舌头。

自小被家人娇宠的小少爷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红了眼睛,潋滟的水色在琥珀般的眼眸里汇聚,粼粼地打湿了卷翘的长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