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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跃庭突然神情落寞,默默侧身躺在床外沿,“落柔,今天我打了宁王,我这么想娶你都没有用,他娶了你却不珍惜。我因为你打了他,以为你会夸我的,但现在我明白了,你心里只有宁王,你只会关心宁王是不是受伤了,却丝毫不会关心我的拳头会不会痛。他用三个月抵过了我们的十多年,落柔,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藏在被子里的落柔心里乱成一团麻,孟跃庭能说得这么仔细,李青奕应该是真的去找了他,但她是不会相信李青奕说过那样的话。

取下被子,坐在床内,看着侧卧在床沿的孟跃庭,不自觉看向了他的手。

孟跃庭举起右手,给秦落柔看自己红了的手指关节。

“你若不信,可以问四皇子。我竟不知四皇子他……”他顿了一顿,“落柔你安心待在这里吧,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一辈子?开什么玩笑,这人竟然说一辈子,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洞穴中一辈子真的太恐怖了,即使每天有吃有喝,这和圈养的畜生有什么区别。她不知道孟跃庭说的是真是假,但很显然,这个地方很隐蔽,想要找到不容易,那么只有她自己想办法了。

不能再这样硬着态度了,要想办法让孟跃庭主动对自己放松警惕,想办法逃出去。

“孟跃庭,你知不知道,冲喜前一日你愿意帮我逃走,我有多感谢你,我们让这份感谢继续下去不好吗?你把我锁在这,若你上场杀敌,不能给我送饭,我岂不是要饿死?难道你不再上战场杀敌了吗?”

孟跃庭一下子坐起身,和秦落柔面对面,“落柔,果然还是你最懂我,你知道我自小的抱负就是保家卫国,上场杀敌,建功立业。为了你,这次父亲去边疆,我谎称头疾未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我只要一想到若是去了就会永远失去你,就又释然了。功业可以过两年再建,但是我怕你越走越远,我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你现在也没找回来,我人是在这里,但只不过是一具躯壳,你守着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子真的不值得。”秦落柔颇有些语重心长。

孟跃庭猛然抱住秦落柔,“你人在这里就足够了,我想见你的时候随时能见到你就够了,能听见你说话就够了,哪怕你是恨我的,可是你在我身边。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后,你还没爱上我,我就放你走。”

又是一辈子,又是十年的,如果孟跃庭不放过她,对她来说在这里一年还是十年还是一辈子,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我饿了。”秦落柔做不出顺服姿态,又劝说无果,有些心灰意冷。

孟跃庭放开她,秦落柔面无表情的下床,来到圆桌前,打开食盒,味同嚼蜡的吃着她最爱的红豆糕。

孟跃庭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一脸满足。

林瑞在将军府守了孟跃庭三日,也跟了三日,可是每次都会跟丢,孟跃庭每日都会走过最热闹的街道,穿过几个酒馆,又路过一个染布坊,两个武功不差上下的人,这场跟踪就成了一场博弈。

林瑞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四皇子派出来的人了。

不过因为李青奕表现出来的毫不在意,又放出秦落柔外出游玩的消息,让孟跃庭对他说的话更加确信。他只派人盯着四皇子,根本没管李青奕这边的动静。

而李青奕也都是小心行事,不让人发现。

林瑞把孟跃庭每次消失的路线画出来给李青奕看,李青奕发现,这些地方都是通往皇家围猎场的方向。

他有些奇怪,围猎场不论狩不狩猎都有禁卫军管理,不可能是那里。

“后山!”李青奕站起来,“林瑞,你带人去围猎场后山查看,记住不要惊动孟跃庭。”

围猎场的后山禁军不管,因为怕惊动了看守围猎场的禁卫军当作图谋不轨的人抓起来,百姓也不常去。把人藏在哪里,既有天然的守护,还能防止别人发现,孟跃庭想来是废了一番功夫。

宁王府一下子派出去这么多侍卫,若是孟跃庭有所警惕,定会发现异样,可是他偏偏把人都派去盯着煜王府了。

这不得不归功于李青奕对他说的那番话,只可惜林瑞带人巡山三日,还是没找到丝毫线索,秦落柔如今已经失踪半月了,李青奕没有一天是安稳的,天天都会在梦中惊醒。

而秦落柔不但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也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不见天日,整日沉默无话,又忧思过盛,很快就病了。

孟跃庭拿着食盒到山洞时,看见往常这个时候不是弹琴就是看书的秦落柔今日依旧躺在床上。

“落柔,今天是鱼粥,我尝过了,很鲜的,你肯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