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的女子,身形单薄,面色白皙,大病初愈的模样,她受伤近一月,这才刚调养好。要说委屈,自己和她所遭受的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李青奕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道:“姑娘说的都对,小生确实思虑欠佳,没想过姑娘欢喜什么,就自作主张修葺布置了姑娘的宅院。”
态度诚恳,像是真心认错的样子,秦落柔心一下子就软了,想来修葺布置这么大的宅院也不容易。
“这几日公子累坏了吧,你身子骨本来就弱,贺大娘都给我说了,说你的旧疾好起来不容易,得小心养着才是,我也知道公子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做这些都是为了报恩,我刚刚有些话说的重了些,公子别往心里去。”
李青奕走到秦落柔近前,缓缓道:“秦姑娘,如今在下做的这些并非为了报恩。”
秦落柔想了想道:“难道公子是为了住的舒服一些?但这是我的……”
“不是!我住的舒不舒服并不重要。”他真的不知道究竟要怎么说才好。
“姑娘,可还留着我送的九连环?”
秦落柔随口说道:“当然留着,只是那东西太难解开,我放在一边了。”
李青奕道:“九连环并不难解,至少看得见摸得着,比解开人心简单,尤其是那种被包裹住的人心,连一条缝隙都看不见,着实让人为难。”
“这有何难,解不开的人心不解就是。”她有点不明白严易突然给她说这些干什么。
“但我想解开,姑娘可有什么好主意?”
秦落柔想了想突然道:“严公子,你想解开谁的心?莫不是我入宫这几日你在外结交了什么新朋友?是谁家公子?定然才华斐然吧。”
“我没结交新朋友,只是……有感而发,姑娘休息吧,在下出去了。”
秦落柔看着离去的李青奕嘟囔道:“这人说的话奇奇怪怪,听不懂。”
给自己倒了杯茶,悠闲地欣赏起了房间的摆设。左手边的博古架,上面层层方格里,摆放着瓷器和玉器,旁边是个软塌,有几个话本子。右手边一张条案,纸墨笔砚、笔架、笔搁摆放整齐,旁边一个小台子,放着一架七弦琴,窗边的花梨木梳妆台,身后的轻纱帷幔,果真是费了些心思,而且这所有的布置,她第一眼瞧着就很符合自己的心意,果然是君子之交,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