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又被打回来了,果然,还是我不行,师兄最近心情好差,我不敢问他。”
“导师说早知道我这样子,一定不会要我。郭平,为什么你这么普通。”
“这个学期的工资老师说先打到他的账户上然后发给大家,高师兄好像收到了,为什么我没有……”
“过年了,我也想回家,可是研究方向都没有,我不敢见爸妈啊。”
“我不想让任何人失望的,可是对于物理,我大概永远无法学的如导师说的那样聪明一点了。”
“今天又见导师了……在校园里走了很久,我找不到我的路。”
“生不过一场凋谢,不必,不必牵挂。”
解南抓着日记本的手越来越白,在厚厚几摞文件里,这个普通小本混在里面毫不起眼,可能从未给人翻开过,郭平的父母深陷丧子悲痛,连走进这间房的勇气都没有。
而纸上的悲伤无奈就这么永远的遗落在这冰凉房间里,如果不是他打开,永远不会有人知道那个人前害羞爱笑的男孩背地里的抑郁痛苦。
日记的最后一页,凌乱的字体工整了许多,倒像是一个知道时日不多的人给自己穿好漂亮的衣服,安静的躺到床上,盖上被子面容端详的闭上眼,背角平整,
日记最后一句,没了焦虑、否定、痛苦。
郭平写道:太阳太远了,否则我要埋在那里。
解南抓着那个日记本,浑身冰冷,几乎直不起腰来。
广晋海,广晋海。
郭平以为他是个认真尽职的导师,临死都没看出这里暗藏的刻薄打压和想要他作假的歹毒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