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南低头,看着手边落下的一片白色栀子花,清香余韵,浸染指尖。
解南眼底闪过一抹苦意,再抬头时面容只余冷硬,对郭旺亮说:“麻烦您带我去看看郭平的房间。”
郭旺亮带他走进客厅,指了指最宽敞那间房,哽咽道:“你……你进去吧。”
空荡荡的房间,他不敢迈入。
解南点头。
学校里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在桌上,整整齐齐排列着。
他们看不懂这些书本,分不明白这些实验报告,也不明白这些纸张背后儿子的崇高理念和学术追求,只是按照书籍,文件厚薄程度,纸张大小规规矩矩的排放着。
警方申明无人杀害为自主行为,学校按章行事,规矩和人情齐头并进。
他们无人可怪,只能接受一个冰冷的现实,儿子自己跳楼了。
房门没掩,客厅里男人坐在靠近这间房的墙根,隔壁房间梦魇的冷汗和哭泣断断续续传来。
解南胸口前后透着冷风,像穿堂风般冷嗖嗖射过。
依次翻开郭平的学习书籍、实验数据、论文报告……
漆黑的眸子落在郭平端正秀气的字迹上。
房间冷清冰凉,解南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放在笔记本上的手指发白的紧紧攥起。
第二天,解南又去了郭平家,郭平父母拉着他吃饭,期待的让他讲郭平在学校的事情,即便这短暂的喜悦后是更彻骨寒冷的失望,也要听他讲一讲。
离开徊县前的这两天,解南一直待在郭平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