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第一次上门,不好空着手去,上次和他的说话中,他知道这个王川家里有孩子,有老人,花生糖可以给孩子吃,绿豆糕松软不费牙,老人吃正合适,而西瓜大家都可以吃,这个时候,正是吃西瓜的时候。

王川见江有贵买东西,顿时急了,说什么也不让江有贵花这个钱,要不是他手上此时正拿着东西,他非要把江有贵拉走不可。

可江有贵压根不听他的,三下五除二买好了东西,出了门,王川没法子,只好也跟着出了供销社的大门。

江有贵跟着王川进了巷子,左拐右拐的来到一扇掉了漆的木门前,门上还残留着年画的一角,想必是被哪个顽皮的孩子撕成了这个熊样子。

“妈,我朋友来了。”

王川用脚踢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四方方,说不上大的院子,院子里的扯了一根绳子,上面晾着几件衣裳,地上零零散散的摆着几个上了年头的旧凳子。

再往里走,只见这是一个勉强算得上三间房吧,一间坐北朝南的正房,左边是个低矮的房子,应该是灶房,右边屋子也不大,门微开,可以看出这是一间装杂物的屋子。

正房的两扇门大开着,墙根处放着几双还没有来得及洗刷的鞋子,上面还沾着泥巴。

门开着,可以看到里面堂屋摆着一张说新不新,说旧不旧的长桌子和一条长椅,桌子上放着两个茶杯和一摞叫不上来名字的书,可以看出桌子上原本的蓝漆已经被磨掉了,显得有些斑驳陈旧。

长椅亦是如此,上面还挂着一件蓝色的短袖,想必应该是王川的。

对着门口的那面墙上,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红军题材的演员画报,摆着长椅的左面墙上挂着一套福字挂历,上面还印着一个曼妙的女郎。

“川啊,你说是谁来了?”

堂屋西边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走出一位和张秀兰年纪不相上下的人,不同的是,张秀兰梳着髻,头上盖着一块土黄色的说手帕不是手帕,说毛巾不是毛巾的布,这是村子里上了年纪,一致的打扮。

可王川他妈,梳着齐耳的头发,没有扎起来,就那样拢在脑后,耳朵上挂着两个银耳圈,不过可能因为上了年份,所以就不再程亮,而显得有些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