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淡忘过往的沈瑜,对我的厌弃随之不再深重,所以尽管言语尖刻,我们之间的氛围还是平静的。
若不是我的故技重施,一再逼近,他本不愿再陪我重温一遍当年的剧情。
如他所说,他想放过我。
但当年的离别并不平静,那是场暴烈如末日般的鱼死网破。
撕心裂肺的质问,流血与结痂的伤口,彼时的我听着,看着,感受着,人生前十九年所有受过的伤加起来都没那么痛过。
所以,现在的我该庆幸吗?
庆幸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与缓冲时间,才揭开已经随时间风化的真相的纱幕。
毕竟仅仅被风暴残余席卷的我,现在已经感觉心脏疼到快要裂开了。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跟沈瑜分别的。
沈瑜申请的工作调动已经审批了下来,不日将会前往另一个远离过往的城市。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回到了与郁行辰同住的房门口。
我本欲大醉一场,让当年送我回家的谢敬东按流程再送我一次,延续当年我走过的成长的轨迹。
但我却根据潜意识的指引,来到了有郁行辰的地方。
或许是六年的记忆作祟,或许是我今晚在餐厅里发现离去的郁行辰时,就想追上去解释两句。
我罚站似的站在家门口。
脑子里像锁定程序般一遍遍回放着今夜沈瑜对我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