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槿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呵呵,我是怕家属担心才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我检讨我自己,对不起。”顾医生诚恳的颔首致歉,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闹钟, “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去看看下一位病人了,再见。”
顾医生快速起身开门离开,一气呵成,压根不给人说话的时间,像是怕被人质疑提问,又或许是怕暴露出什么。
不过这些罗柏都不在意。
罗柏放下手中的筷子,掀起眼眸平静地说:“小槿,你想让华砚醒过来吗?”
“大哥,你有办法?”罗槿失去聚焦的眼神一下子打起精神,卷毛翘起的一小撮呆毛显的有点傻不愣登的。
“我可以请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但是有一个要求,你们分手。”罗柏依旧不死心,不放过任何一个拆散的机会。
紧闭着双眼的华砚有点点躺不住了,大哥这招也忒不要脸了,棒打鸳鸯当面打,真当他是没有感知力的植物人呗!
“不分。”罗槿打死也不会同意。
罗柏劝说道:“你们分手后你就是罗家唯一的继承人,届时你想要什么没有?身份地位美人,何必守着他一个小白脸?”
“大哥你是铁了心吗?还是说你他妈的有被害妄想症?没有你的帮助我就治不了他吗?你说他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一起后,我花的一直都是他辛辛苦苦赚的钱!”
“你没有想过,你在乎的只是永远是自己的感受,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过的好,也对,我一个私生子凭什么过的好,我是在泥地里滚打,满身污渍吗?”
“还说什么罗家继承人?你们还不是想要个工具人好掌控?”
罗槿的童年像是蒙着一层阴影,永远是被忽视孤立的,被人欺负了也只能自己扛着,有次被欺负狠了浑身是血,被锁在教室里等待死亡,如若不是管家发现他没回家,立刻派人去寻,怕是已经不在了。
他甚至固执的认为这十八年缺失的爱就是为了等华砚,枯萎败落自我放弃的人生,终于有属于自己的甘霖,重新开出一朵向阳而生的向日葵。
罗柏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第一次带大砚子回家的时候,路过书房无意间听到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大哥,你放心吧,我再也不会出现在罗家恶心你们了。”罗槿从始至终都是笑着的,仿佛剖开来说后,他与他们之间划开了一道深壑,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