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那一点轻微的占有欲,轻微的非分之想,如今从她口中获得肯定,这种罪过般的肯定,禁忌又刺激,给了他正常恋爱完全无法给的快感。有那么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对朱聘婷这样的绝色会没有兴趣,为什么他对其他更动人的女人也丝毫没有兴趣,原因原来就在这里。
他有些失神,连声音都无比温柔:“向晚……”
“哥。”
她打断他。
席向晚偏头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悲伤,再开口,已非昨日人间。
“所以,你告诉我,那么好的一个你,为什么会将那么多人的命,玩弄在股掌之间?”
席向晚曾在有一年的新年登山中,路过一座无名寺庙。
籍籍无名的地方,清幽寂静,席向晚本想添一柱香火,一旁站着的师父却示意她添就好,不必掏那香火钱。
两人于是聊了几句。
师父知她来自警校,会一点拳脚功夫,笑着道,中国最上乘的功夫不在于斗狠,而在于一个“擒”字。西洋人斗狠,总习惯把所有猎物统统砍杀,这是蛮夷作风;中国却自古就讲“擒”,擒贼先擒王,诸葛亮七擒孟获,学会了,厉害至极。
席向晚想,自己是没那天分,学得会这么厉害的功夫了,但她没有想到,身边有一个人一直就会,还会得叫人可怕,完全走入了魔道。
“哥。”
她看着席向桓,仿佛从未认识过他:“借刀杀人,也是谋杀。”
被质问的人满眼写着无辜。
席向桓倾身,叹了一口气:“向晚,你说什么呢,是不是搞错了?”
席向晚像是失望了。
她曾经无数次见过这样的场景,是在检察厅的审讯室。犯罪分子和执法人员进行着一场又一场高智商对决,互相试探,彼此设局,犹如赌上生死下一局黑白棋,输了的那一方就如同那珍珑棋局,下场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