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随口一问的,你不用回答,也不用理我。”
唐辰睿抬起她的脸:“未婚妻的问题,怎么可以不理啊。”
“……”
向晚心里一震,抬头看他。
他对她偏头一笑,语气有些郑重:“唐盛血统中的胜者为王和悲天悯人,有我在,就不容有偏差。”
时间进入十二月,天色一暗,温度就骤降。大街上,人人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还是挡不住呼啸的风拼命找空子往衣服里钻。
一辆黑色轿跑稳稳地停在隐蔽的路旁。
这里的路灯坏了,又缺少负责任的责任方,就让它瞎着,茂盛的香樟树投下巨大的阴影,给了黑色轿跑最完美的掩护之处。
轿跑内开足暖气,正副驾驶座上的一男一女还是被冻得想要骂人。
席向晚不断搓着手,向来服从命令的本性这会儿也有点动摇,闷声问:“行不行啊?”
驾驶座上的程亮显然淡定多了,将后座上价值不菲的大衣外套拿了过来,学着港台片里的富豪那样将衣服披在身上,幽幽叹道:“问简捷借了这么贵的跑车和衣服,今晚不探出点名堂来,也对不住这一身行头。”
这话太能提振士气了,向晚顿时不抖了,拿出工作状态:“也是。”
这两人今晚是来暗访的。
暗访的地点有一个很规矩的名字:友谊会馆。
这个名字规矩到检察厅的人第一次听到时,人人都有种“好像在哪儿听过”的感觉,后来明白了,每座城市几乎都有类似的地方,“友谊宾馆”、“友谊商场”、“友谊酒楼”,但c城的友谊会馆和其他任何场所都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它隶属于复隆,背后真正的老板,是大名鼎鼎的朱苟鹭。
拥有巨量房产的朱老板开起会馆来也是别具一格。它坐落在城市外环的一个隐蔽之处,门前一条小径,绿树掩映,茂竹参天,进门之处甚至没有灯红酒绿的霓虹,而是挂了几幅字画,而且一看就不是名家真迹,是朱老板随性而起的作品而已。如果有重要的陌生客人头一次到访,朱老板亲自迎接时,都会指着这些字画谦虚道:“名家真迹多贵啊,舍不得那钱,不如自己写几个字画一点画,放在门口当是迎接客人的心意了。”客人们往往大为赞赏,一个身价数十亿的企业家,还能说出“舍不得那钱”的话,多么朴素的企业家情怀。
程亮和席向晚在门口就被侍者拦住了,程亮递上了自己的名片,给了一个名字,说是朋友介绍过来玩一玩的。侍者听了,收下两人名片,一瞧这名片上的头衔挺唬人,“xx集团大中华区总裁”,程亮又指着身旁的向晚介绍说这是我太太,一同来玩一玩。席向晚的敬业精神也是相当可以的,这会儿正挽着程亮左臂,整个人微微靠在他身上,温婉从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太太。侍者连忙领路,恭敬地请二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