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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哥哥知道吗?”

“席总在美国,没有参与,”许特助告诉她:“但即便没有参与,应该也是得到消息的。毕竟这么大的事,瞒不了他。”

向晚这次连“啊”都不说了。

说话间,就看见了当事人。吴总正抱着一个大纸箱,从电梯里出来。纸箱里装满了这些年席氏留给他的荣耀与耻辱,都被他一股脑儿地打包带走了。向晚忽然明白了“席氏老臣”四个字的含义,无论荣耀耻辱,都在时间的磨难中成了他的一部分。荣耀的,他爱,耻辱的,他也爱,就像坦坦荡荡地爱自己的一部分那样去爱。向晚看着这一位老臣不再回头的身影,心生难过,是那一种,“将军空老玉门关”的难过。

七点半,吃过晚饭。

向晚是在身后靠过来一具温热身体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直在走神这件事的。

她微微挣了挣,表达微弱的反抗:“别闹,我洗碗呢。”

唐辰睿爱的就是她在洗碗挣不开他骚扰的样子:“洗碗什么时候都能洗。”

向晚把碗一搁,顶了他一句:“那你来。”

唐辰睿颇有兴趣地盯着她,从身后松松地环着她的腰,似有非有的挑逗:“席向晚,脾气这么大,今晚有心事啊?”

“……”

这人,动不动就探人心事,还一探就准。

“没有。”

向晚否认,闷闷地又低头洗碗。

她有些懊恼。

她是明白自己的,不擅长交流,往往和人说不上几句话就能将场面冷得再也捞不起来,但不知怎么的,她总是希望不要在唐辰睿面前这样子。她再笨拙,也有属于她的女孩心思,在身份特殊的异性面前,总希望自己可以不那么无趣。

颈项间传来一阵细细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