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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辰睿摊了摊手,告知她:“所以呢,我就过来了。”

“凌晨两点半,你不嫌累啊?”

“你也知道凌晨两点半了啊?”他笑笑,看着她:“出差回家,凌晨两点半了,未婚妻也没回来。席小姐,你说说,我除了过来找你之外,是不是做什么都会显得很不仗义?”

向晚瞪着他。

她发现他真是一个擅长用反问句的家伙,每用一次就能将她一次,连用好几次就能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将死她了。

“我没接到庄雨丰。”

到了这时候,跟这个人,向晚反倒释然了,好似什么都能说,什么都不用藏。

“也许是查错了航班。也许,是她知道了我在查她,她不想见我,所以临时换了航班。总之……”想了想,又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吧。”

冬日凌晨,气温低,手里的热巧克力渐渐凉了。向晚摩挲着纸杯,贪恋手中这最后一点温暖,冷不防被人握住了。

唐辰睿掌心的温暖迅速传进她的手心,他搓着她的手,靠在栏杆旁,不紧不慢地对她开口:“据说,每个人体内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感密码,要到了一定年纪,才会启动。有些人很早就懂,有些人很晚才懂。那么席向晚,你二十六岁,有自己认识情感的坐标系吗?”

向晚楞了会儿。

她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无论是认知事物的能力,还是认知情感的能力。她笨拙、缺乏创造性、带着一点点的寂寞,普通人有的暗淡,她都有,普通人有的亮点,她乏善可陈。在她十七岁那年,她就对自身有了这一程度的了解。就是那一年,父亲失了踪,她对旁人讲没关系,等折完一瓶千纸鹤爸爸就会回来了,从此她都在快要折满一瓶的时候偷偷扔掉几只。她连哭都来不及学会,就失去了能够哭泣的机会。没有人告诉过她,举目无亲的一个她,哭了之后无人安慰她该怎么办。

夜风中,她有些无措。

“对我来说,阿姨是重要的,因为她收养了我;哥哥是重要的,因为他对我好了九年;庄雨丰是重要的,因为她教我在工作上站稳了。失去任何一个,都会难过吧。从这个意义上讲,也许我的情感坐标系,就是他们吧。”

“那么,你自己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