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他知道了一切。

心脏的疼痛并不陌生,那是唯有怀里的男人才会给他的感觉。

他用力地抱着他,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力气传给他一样。

“他说他想见我,”苏垣顿了顿,轻声一笑,带着些讽刺的口吻,“可他根本就不敢光明正大地见我,他老婆不允许。难道他以为,我知道真相后会愿意再去见他吗?”

“唯己,这种人为什么会是我——”那个词,说不出口,因为心里根本就不想承认,“如果我早知道会是这样,我根本就不会去救他。他不值得。”

苏垣说了很多,比起发1泄,倒像是心灰意冷后的平静的陈述。

那样的父亲让他痛恨且失望,他宁可他用一万种理由抛弃他,也不能是这种。

宋唯己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明白那些安慰什么的都是不必要的。他只是静静地抱着他,在他话语的间隙里说一句“我知道”。

苏垣闭上眼,湿润的眼睛埋在他的脖颈中。

男人就这么静静地流着泪,心中的惊涛骇浪到了极致,反而趋于平静。

“我想知道我妈到底是生是死,唯己,帮我。”

“我会的。”

苏垣只花了一个晚上和一个早晨就恢复过来。

三十而立,一个成年男人,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他只有一点要感谢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他不会得到寻找母亲的线索。

他很心疼他的母亲。如果那个可怜的女人在痛苦中死去,他会诅咒那个男人还没有稳定下来的病情重新恶化复发,那时候,不会再有人可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