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我爸妈把我一个人送出去就没管过,那时候我四哥也在美国,顺便照顾我,后来他回国了,我也十几岁了,就一直一个人住到回国。”

苏垣挺惊讶的:“你爸妈不心疼?”

“心疼?”宋唯己不太能理解,“独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心疼?”

苏垣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精英教育了。

越是那种位高权重的人,越是能够狠下心来,教育出来的孩子果然比他们这些普通人要优秀许多。只是从小没有亲人朋友陪在身边,也难怪二十多岁了连爱情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就像他,从小缺失亲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同性恋的,拖拖拉拉到快三十了,才好不容易喜欢上个人。

也难怪他们俩能凑到一起来。

宋唯己那天在苏垣家里睡的。

他们很自然地做了,时隔一年,两个人都是难得的热情,恨不得把对方吞吃入腹一般。

可结束后,苏垣却莫名觉得有些空虚。

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容忽视。那天他事后洗澡的时候,躲在浴室里,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第二天宋唯己看着他肿着的半边脸一脸惊讶,他吞吞吐吐地以“打蚊子”的蹩脚接口打发了他,可四月的天,哪来的蚊子呢?

宋唯己倒是没有拆穿他,只是在两人准备好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拉住了苏垣的手。

苏垣回头时,就见到他把一个绒布盒子递到他面前来。

一个八边形的盒子,看起来有点眼熟。

宋唯己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岂止是眼熟。苏垣微微一怔。

“这是你出车祸之后,护士拿给我的,”青年略微侧着头,脸颊微红,“苏垣,我可以收下吗?”

苏垣怔怔地看着他,宋唯己在他面前越来越不自信,他便越来越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