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净慈庵那天的遇袭也有了答案,从始至终就是一场自导自演。

“西靖王府从未想过谋反,那时你才十多岁,就已经想着阴谋诡计?”

李琯看向蔺怀生的目光中流露嘲讽与怜悯。蔺怀生机关算尽,哪怕现在李琯如废人一个,但对方有着一股邪性的狠劲,在错乱的痛觉里依然能伸出手,握住蔺怀生的脖颈。

他只要一用力,蔺怀生的脖子就会断。

“生生,蔺其姝执念成魔,难以自渡,你为何偏偏在这一点上要学她?”

听起来,他竟真的虔诚信着佛。

“我可以死,我当然会死……可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心愿?”

蔺怀生向李琯嘘声。

“不,我们会同生共死。”

他比李琯更对自己残忍,匕首能捅伤李琯就绝不对自己留情,他没有感情地切割自己的肉,李琯发出惨叫,他用手去堵蔺怀生的伤口,他宁愿蔺怀生伤他也不愿蔺怀生伤害自己。而这种心情到底是痛觉扭曲的延伸,还是发自本心的情意,李琯已经无从分辨。

蔺怀生干脆地松手时,李琯的掌心已经被匕首完全捅穿。

“你不小瞧女人。”

“可你太看得起你自己,李琯,你太傲慢了。”

“你爱上我,爱上和你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李琯,你好可怜。”

“生生……”

李琯已经几乎睁不开眼,他狼狈也可怜,双唇启语,始终念着的,却还是蔺怀生的名字。谁不是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