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是呢……我记得的。”
他呢喃的声音轻,手指却摁得重,揉摁如对待玩物,但烟云幻象,原来不过是师岫自己心声如擂鼓。
“这里,分明就是我表哥。”
蔺怀生手下这里,是师岫的上唇。师岫生了一个饱满的唇珠。他说师岫这里和李琯有些像。
师岫无言。
“为何要喝这么多酒?”
听起来,师岫无奈极了,也温情极了。
蔺怀生告诉他:“他们说,喝酒可以解忧。”
师岫笑了,并非嘲笑,他看待蔺怀生总有一份纵容。
“不会的。我试过,千杯万杯无用处。”
蔺怀生有些迷惑:“师岫师父已经修得佛心佛慧,高僧也能破戒吗?”
这时候他又认得出师岫了。当真是个小醉鬼。
明明蔺怀生醉酒,师岫却说不过,不该应、不能应,太多太多。
“是啊,再厉害的和尚,也会破戒。”
说完,师岫自己静默许久。
他回过神后,抽走自己的僧袍,给蔺怀生掩好被子,他已然走到门边,却听身后窸窣,回头看时,只见蔺怀生翻出不知哪里藏的刀子,正在自己身上比划。师岫顷刻变了脸色。
月光不进深屋,寒光是刀光,锐得不能再锐的匕首,只一扎就能捅出一个血洞。师岫握住了蔺怀生的手,想要将匕首夺下。可何时喝醉了的人力气会这样大,师岫竟拿蔺怀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