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太痛了!”
“没事。”
“是真的痛!”
“我说没事。”
哪怕宋老医生口吻再强烈再激动,盛南也只是淡淡地说没事,执意要进行这场没有麻药的骨髓采集。
冰冷又锐利的骨髓穿刺针,刺破皮肤,一寸一寸缓缓没入男人骨盆的髂后上棘时,宋老医生只听见一声隐忍的闷哼,再没有任何声音,那是常人几乎不能忍受的疼痛,他就那么咬着牙,流着冷汗,反反复复忍受着五六次的折磨。
——疼得接近濒死。
无影灯的光照着男人,他缓缓阖眼,薄唇苍白无血色,青筋大范围地暴起,尤其脖颈处几根粗的脉络直逼心脏。
濒死感令他死去活来。
意识朦胧间,仿佛有一道无名的声音在问他——值吗?
值吗,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手术室外,言慈、沈妮、江奶奶三人怀着忐忑的心等待着,言慈一见有人出来,就迎上去,但是手术还没有结束,暂时没有结果。
此刻,又是两个小护士走出来,一个叹着气摇头说:“没麻药多疼阿,怎么忍的阿——”“是阿,你是没看见那脸色。”
两人从言慈面前经过。
她听到了什么?
于是,一颗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此刻更是不安分,令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