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印抬手,示意陈白:“去处理。”
他是个言而有信的商人,只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等言慈勉强将母亲扶起来时,盛印的声音再度响起,话却是对满脸孤默的少年说的:“还不去收拾东西?”
盛南脸上失去最后一丝血色,本就冷白的皮肤看上去没有星点人气,他就那么看着门口傲慢至极的男人,问:“你满意了?”
“满意。”盛印点头,“我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盛南跟着他点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盛南抬脚朝房间走,他擦过少女颤抖不止的肩头,没有看她一眼,言慈也是低低垂着头,只知道哭。
他很快收拾好东西,和他来时一样,只有那么个箱子装着一切东西。
言慈转动着僵硬的头颅,去看他拉着箱子往门口走,她呜呜的哭声很是凄惨,好半天吐出断断续续的一个音节:“盛盛”
连完整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盛印不动声色地扫她一眼,再出言催促:“别磨蹭。”
他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等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言慈哇一声就跌坐到冰凉的地板上,哭声惊动街坊邻里,连空气中都满是撕心裂肺的意味,她嘴巴里面呢喃着,是我逼走他的,是我
言慈哭得意识几近崩溃,周围还残存着他身上的薄荷味。
母亲过来安慰她,她不肯,从地上爬起来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上门,一转身,看到书桌上是盛南两小时前搭在自己肩上的外套,她又哭得更厉害了。
最不值钱的,就是她的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