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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下去,连宵拼命保下他的命,又被他轻易的耗损,实在气人。

吃了饭后,连宵照例为曲谙把脉,脉象仍是虚而慢,有时甚至难以觉察。若放在他人身上,连宵能断言活不过一年,在曲谙身上,他已习以为常,还跳动就很好了。

“忌烟忌酒保持心情舒畅。”连宵道,“多晒太阳倒是可以,明儿我叫人围出一块地,你就在里边晒。”

曲谙不满,“那我和猪圈里的猪有何差别?”

连宵笑道:“你不一样,你不是母老虎么?”

曲谙吃瘪一局,郁闷地把脸撇过去。

“空云落尚未放弃寻你,九圩里不归山也就几日的脚程,还须小心为上。”连宵劝慰道。

曲谙嘴角一撇,“他可真闲。”

这也是连宵读不懂曲谙的一个地方,当初他与空云落爱得那么痴,为空云落受尽苦难,也被空云落伤得至深,这本该是他一生难以磨灭的伤痕,空云落也该是他不可触及的伤口。怎料不到半年,他便走出来了,他嘴里的空云落仿佛只是个认识过并且有些反感的人,养了只猫居然还叫“洛洛”,令人结舌。

“倒不如让剌觅把我带走,和他住我还痛快呢。”曲谙小声道。

剌觅隐居在玄参丛林里,每两个月回来一趟。

“想都别想。”连宵弹了下他的额头,“那野人只会把你带成野人,学他吃虫,小心虫把你肠子咬烂。”

连宵把残羹剩饭端走,“过会儿我叫人端药来,喝了药便休息,若再叫我发现你亥时才就寝,我就给你刮痧。”

曲谙显然怕这个,脖子都缩了缩。

“有异样,便吹哑哨。”连宵叮嘱。

“晓得的。”曲谙散漫道,“安心,虽不知他如何得知我没死,但他被我留的假消息遛到天边,穷尽一生也找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