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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幕降临,二人之间的气氛也不见缓和,曲谙终于要迈出一步,想与空云落开诚布公地谈谈他们的关系以及应如何相处。

可曲谙当头一句礼貌的“空先生我想和你谈谈”反而让空云落的反感更深一层,丝毫不打算赏脸。

他也知自己此刻幼稚至极,却无法控制,他只是改变了模样,曲谙却是变了心,他要那个会亲近会玩笑会说故事的曲谙,而不是这个谨言慎行,小心卑微的人。

空云落的拒绝让曲谙束手无策,他垮下肩膀,眉眼沮丧,他开始后悔自己追根究底的挖掘真相,假如他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可他在乎洛洛,就必须要知情。

曲谙无奈地叹着气。

两人就这么别扭相处了几天,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雾墙,谁也没有主动踏出走到对方那一端。

在曲谙眼中,哪怕空云落外表是幼童,内心仍是个成年人,既然是个成年人,他就不能再用哄小孩的态度对待,否则只会显得自己轻浮不重视。

空云落则对曲谙的生疏礼貌越加不满,他的不满通常用冷漠与漠视表达出来,若是往常的曲谙,早就赔笑将他融化,但现在的曲谙只会不停后退。

他们俩的思维虽不在一个频道,但行动倒是同频——都不开口。

曲谙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角度,空云落是泄愤似的冷落。

总之,两人都不好受。

曲谙许多时候都在摆弄他的小植物,院子里的岩青草长势不错,放眼望去一片新绿,小院不再和荒凉沾边。他还去西仁堂要了些药草种子,虽这不合规矩,但偏院无人不知曲谙的靠山,再说他要的不过是寻常银线花和七白榆,做不出手脚,便大方给了他。

于是竹屋前多了近十个盆栽,曲谙每天都浇水松土,偶尔还对着冒芽的药草自言自语,仿佛对空云落视若无睹。

空云落报复的方法,就是故意踩踏岩青草,还用弹弓打碎了一个盆栽。

曲谙一次也没说过他,也不问他为什么,只是平静的收拾起来,把种子移植到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