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谙却更觉复杂,萧责对这么一个认识不久的孩子如此大方勉强情有可原,可洛洛作为徒弟,却直呼师父大名,还有他所见过的师徒二人相处的样子,萧责对洛洛客客气气,仿佛他才是上尊一般。
仔细回想,洛洛身上也尽是不解之谜。
空云落奇怪道:“药不喝,看我作甚?”
曲谙将药喝了,把空云落拉到眼前,双手捧着他的脸,手指细细描摹他的五官。
墨眉皓目,唇红齿白,不动声色时气质如雪松般冷峭,小小年纪便出落如此,可想而知它长大之后,该是何等风华绝代之姿。
在曲谙的眼里,这稚嫩精致的小脸,渐渐与他记忆中一张冷峻秀致的容颜重合……
“洛洛,”曲谙喃喃,“你好像……”
空云落神情平静,“像什么?”
曲谙摇了摇头,把空云落搂进怀里,那些猜测虚无缥缈,怀中的人才是真实的。
他没有看到,空云落寒潭一般的眸子,渐渐浮起了一层薄冰。
又是十天后,萧责把空云落接走,这次曲谙照旧叮嘱了他许多,空云落仍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而萧责则耐心等在一旁。
曲谙将他们送至门外,站在门口摇摇相望。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曲谙回身拿出了铲子,来到那处没有岩青草生长的地方。
东西埋得不深,曲谙没费多大功夫就看到了。
衣服全是泥土的颜色,但还是完整的。
曲谙提着衣服到山泉边清洗,虽然被埋藏了许久,但先前还未曾有雨,衣服上的颜色已经干涸凝滞,与布料融为一体,曲谙只将泥污洗去,便能看出上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