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吗,笨蛋。”秀树掀开了满是他自己和枫都的血染了的婚纱,看到了春原的眼,伸出血手,去抹干净春原脸上涂积的血。结果抹了更红,红又抹。
像是第一次那样喊春原。觉得他呆,笨。
秀树扶着春原站起来,春原身上没这么流血,血全是秀树和枫都的。而身着染血婚纱的他就像是从地狱爬起来的新娘。
这时,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攥住了他的腿,春原看到地上躺着的枫都,闭紧眼,胸口紧急地起伏。枫都如同神明的俊美容颜,沾了一半的血,正在地上,双眼缓慢地睁开,诡恨地盯着他。
法制社会没人会痛下死手。
枫都盯着他。
春原没有理睬他,和负伤的秀树相互搀扶着出了教堂。
教堂外面,两人爬上了车,秀树满是血的手发动引擎,车上全是浓重的腥锈味。春原帮着他捂着伤口的血,“哥、哥,哥,”春原声音都在打结。
秀树的带血手指碰了一下春原结了血痂的眼睫。
“走。”秀树清峻,而带了几分温柔地,说,“带你过正常人的日子。”
“带我?和我……你和我?……吗?正常人的……?” 经历和目睹过刚才一番窒息折磨和血战,春原现在已经不再沉浸在可怖中,这时候,他抬起眼,颤栗着地问。
从开始的祷告神明救救我吧,到后来是,拉倒吧。不如一起下地狱吧。到现在,居然神明出现了,是他吗,这不是恶魔假扮的吗?
秀树身上满是血,不过还好,他峻气的脸在夜色中微微笑动。
“你笨,”
“也真时时令人……牵动心怀。”
秀树粘稠血色的指腹,擦挲在了春原原本苍白又沾了哀艳颜色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