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漂亮。”春原看到了,黑色签字笔的简单的几笔,就很有画家的洒脱和风格感。

“这张画可以撕给我吗?”于是,春原得到了这张大教室的速写画。

中午,他们在学校的餐厅吃饭。

下午的时候,秀树上完课了,下课后去了东大附近的画室里。这间画室要转了好几个街道,好几个隐蔽的巷道,到了一个根本难以发现的住楼楼梯口上楼,层层招牌和其他建筑物遮蔽下,居然藏着一所不起眼的小画室。

进门,是扑面的油墨、颜料的、画纸的刺鼻的气味。

留着长发的友人,一位同行朋友,还有一个带着圆圆眼镜的、穿着裙子的男画家,也就是这间画室的主人。这位画家看见了春原后,只撇唇一笑。笑容不是那么大方,和对其他人的笑容不一样。

在谈到自己新画的一幅人坠入泳池、全是由不同深浅浓淡的蓝颜料绘图的画时,骄傲地谈吐一番后,只略略地扫了一眼春原。

春原一开始还很热情和感兴趣询问画家作画的背景和画里的含义,如果更懂一点的人会问到作画前的想法、作画时用笔和画法、创作用时或画下来是否顺畅,可画家三言两语打消了他的热情。

“你看得明白么,”尤其是下一句,“像你这种普通的人不需要看懂。”

故意反问:“你是秀树的朋友?”言下之意是,秀树会有你这种粗俗的不懂艺术的朋友?

“呵。是吗。那你得多请教下秀树才对了。”甚至冷笑。

春原有些愣住了。此时的秀树和到肩长发的青年在看另外几幅画,瞬间被浇了冷水的春原,感觉到了失落和自卑。

春原一路不再有言语,只默眼地看着这个虽然狭窄、凌乱脏污的、散发颜料和纸张和腐潮气息小房子里,藏有许多冲击视网膜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