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结果来看,他们的看法也没有错,太学外头的书生愿意退散,顾兰之哪怕就只是过去说了几句话,也能算是他的功劳。
太学外面,顾兰之看了一眼那些已经散去的书生,又看了看还在两边维持着秩序的官差们,没有过多逗留,只回身上了马车,让顾苗赶车回家。
顾苗回头看了看那些正在离去的书生,又看了一眼靠在车上闭目养神的顾兰之,忍不住道:“郎君,你不该来的……到时候有人要说就是你鼓动他们来围太学。”
“赶车吧,没什么好说的。”顾兰之没有睁开眼睛。
他早上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根本也没想过要过来的。但到了中午时候,他恰好收到了尤炯的来信,尤炯的信中提了一两句他们当年吟诗作赋时候的情形,大约也就是这两句触动了他,他想起与好友唱和吟诗的情形,也想起来在书斋里面埋头苦读的日子,再想到那些被人利用跑去太学外面闹事的书生,他心中不忍。
于是他便带着顾苗出了门,先往京中几个书斋走了一趟,找了熟悉的先生和友人一起,又问到了去往太学外头的究竟是哪些人,然后又相互商量了一番,才往太学外面来,讲了道理又重新说了一遍赵如卿那道关于学斋的旨意,如此还相互之间仿佛辩论一样你来我往地驳斥了几次他们偏颇的想法,最后才劝散了。
并非他一人的功劳,也并非他一人出力。
云京府想不到这样的法子,不过是因为他们之前与京中的书斋、翰林院的夫子、还有太学上下的学生老师们都关系僵硬了,因为太学开书斋之事,这些人或多或少主动或者被动地站到了某一个阵营,然后相互之间便先入为主地有了预设的看法,便让他们想不到这简单的处理办法,反而弄得复杂还不可收拾。
这应当也是赵如卿现在在这件事上的困境,有了立场的人,轻易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哪怕那些人现在想要来赞同赵如卿开书斋的想法,也会因为那些根本不值一提的所谓骨气和面子而硬挺着不答应。
赵如卿当然是不会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