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望,他睡眼惺忪,奈何鼻梁受伤,不能碰水,这情况,好他妈烦躁啊。
水管里的水,细细地流。
他陷入沉默,自认废物,连猪都不如。
这时,从门口探出个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镜子里的他,“早餐都弄好了,你在干什么?”
她发现了他嘴巴的湿意,继续说:“洗脸?医生说你不呢洗脸的。”
她看见镜子旁挂着毛巾,取了一个米色的,沾湿了以后,踮起脚,对着他的眼角和脸颊,细细擦拭。
“季芍……”
沈山南想让她停下,可是这人,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哄他说:“嘘,很快。”
沈山南凝眉望着她,但她神情专注,并且她所有的专注,都给了自己。
她的睫毛,好长。
眨眼时,像蝴蝶扇动翅膀一样。
“好了。”她对他呲牙笑:“我说了,很快就好的吧。”
“谢谢你。”沈山南也笑了,“如果你不用洗脚毛巾给我擦脸,我会更加感谢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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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沈山南坚持自己全程低头趴着喝粥,也不让季芍喂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