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玻璃，倒映着连小安惊愕的面孔，头发汗湿早已趴在脑袋上，干净白皙面皮此时透着不健康的红，似乎随时都能晕厥过去，脖颈下还漫延着汗往深处去……

隔着防窥玻璃，两人互相对视。

谁也看不见谁，只有车缓缓离去。

车里，简冬紧紧闭上眼，压住眼角那抹红意。

马路边路灯下，还没来得及脱下玩偶裤子的连小安显出几分狼狈和不安。

发了一天传单的手，此时再忍不住颤抖起来。

房间昏暗，灯亮的一瞬，两人眼睛都觉出几分刺痛。

简冬按了床头灯，合上书，抬头看他。

面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连小安放在开关的手指瑟缩了一下。

简冬：“回来了？”

她一般不说这种走过场的废话。

连小安唔了声，“回来了。”

他也很少这么踯躅，站在门口还没进来。

简冬点点头，“你也回去睡吧，挺累的，明天我也得……”

嗒嗒哒哒拖鞋声，连小安趿拉着鞋跑过来，在床边戛然立住，简冬看着她，嘴边的话也跟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吐出几个就没了，只是他专注的目光似乎像弹跳珠子般，发出震颤的余韵，片刻过后还卡在她心口，不上不下，看他的目光微滞。

“怎么了？”简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