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听瑟抿唇,“聂大哥那边,过几天我会亲自告诉他的。”
她清楚自己撒谎了。她根本没想好什么时候说,也没想好该怎么说。
她想彻底安静一段时间,想要让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变得越小越好,小到只能装得下几个亲人和她自己的梦想。
她想重新开始。
谈捷欲言又止,突然想到了前几天那个心理医生告诉他的话,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也让他清楚谈听瑟目前的状态有些糟糕。
“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最终,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
一天后两人在机场分别。一个回到国内,另一个则前往法国。
飞机起飞时谈听瑟试着戴上眼罩,然而裹挟着黑暗的失重感却让她感到恐慌。
思绪凝固的刹那,手已经飞快将眼罩扯了下来,只不过原本绑在手腕上装饰用的丝巾也蓦地松动,随着惯性飘了出去,正好落在邻座的人膝盖上。
“抱歉。”她一愣,回过神后急忙道歉,窘迫地直起身。
对方交叠的双腿微微一动,抬手将丝巾捡起来递还,手指修长悦目,“没关系。”
声音也好听。谈听瑟下意识抬眸打量一眼,发现是个年轻男人,面容英俊,举手投足有种随意却礼貌的玩味。
她很快收回目光,道谢后将东西接过,重新垂眸靠回椅背。
谈听瑟很清楚,在这场灾祸之后她向往着亲人的陪伴,但最终却逼着自己和谈捷草草分别,其中的原因她也避免去想。
她转头,静静望向窗外。
蔚蓝的海面如同一块沉静的幕布渐渐远去,那幕布之后,永远地埋葬着她那双沉没的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