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经历了养父母车祸、养父母死亡、亲生父母出现、亲生父母死亡这样起起落落、悲喜交加的过程。
对于当时那个才十五岁的纪知淮,这样的经历显得格外惨痛。
廖如鸣怜惜地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说:“你又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所以,不要害怕那个人出狱之后会对我们做什么。
“况且,那还是七年之后的事情。”
纪知淮望着他,迟疑许久,然后点了点头。
他被说服了。
倒不如说,这种沉重的、压抑的、惶恐的情绪已经在他的心中积压得太久。现在,廖如鸣硬是挤了进来,把那些坏的情绪统统赶走,然后强硬地让与他自己相关的情绪,占据纪知淮的所有。
所以纪知淮已经没有那个余地、空间,去思考一桩可能在未来爆发,或者永远不爆发的,意外。
纪知淮也不愿意再去想了。
他已经意识到,廖如鸣或许从他的种种表现里,发现了他有所隐瞒,或者是猜出他的心里积压着什么东西。而廖如鸣一直期待着纪知淮坦诚地告诉他。
但是纪知淮始终没有这样做。
这可能是基于种种原因,可能是纪知淮有所顾虑,可能是那过于遥远和惨痛,与他现在的生活格格不入。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意味着纪知淮对廖如鸣有所保留。
而廖如鸣在纪知淮完全坦诚之前,就决定回到他的身边了。
这让纪知淮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与感激,因为……
廖如鸣说:“现在我就是你的家人了。”他摸了摸纪知淮的耳垂,似乎对这个地方上了瘾,“所以,不要让过去的噩梦困住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十三年过去了。那个十五岁的年轻孩子,也应该走出自我囚禁的牢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