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副样子?”
“……就是在你手里……变得不成样子……”说着又想到了那副景象,在黑暗中,都难免浑身发烫。
林泊川狠咽了一口唾沫,吞咽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格外明显。他喉咙紧得有些张不开:“但我觉得你得到了满足……我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你。”
“不,我没有得到满足。”
臧白轻轻呼吸:“或许身体上是满足了,但我心里觉得耻辱。”
“这没什么可耻的,你还年轻,我不能让你陪着我这样无欲无求。”
臧白提高了声音:“就是很可耻,在你那种冷静的注视下,我觉得自己像个玩物。”
“……我没那么想过,”从他低沉下去的声音也能听出他情绪低落。他没想到臧白这么看待这件事,他对他自己感到失望,“我觉得你很漂亮,”他伸手去拨臧白的肩,想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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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见没穿衣服的O见少了。”林泊川的话不知哪儿又戳中了他的怒点,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林泊川……别打针了。”
沉默,漫长的沉默,也是漫长的否定。
“你看你天天发烧,动不动就晕倒,你真的要害死自己吗?”臧白按住眼睛,“已经够了。”
“只有发烧这个副作用,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别担心。”
臧白一听,火又蹭蹭冒,他蹭地坐起来,黑暗中面朝林泊川的方向:“我不担心,我他妈只是看着烦死了。”
“烦死你一发烧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儿,烦死你在我跟前一而再地晕倒,你以为照顾你是件很好玩的事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看到你这副死样子是什么感觉?”臧白越说越气,又感觉眼睛和鼻子开始发酸,“还有你那个硬不起来的几把,软绵绵的,恶心死了。”
“……对不起,但不打针,我怕……”
“你到底在怕什么?怕你又强X我吗?还是你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强X犯,不使用强迫手段这辈子就没法作爱了?”臧白气得脑仁痛,“你怎么那么傻缺?你知道那个药最开始是给什么样的人打的?”
“恋童癖惯犯。因为他们无法控制自己一而再去伤害小孩。你觉得你和这号人一样?”
“对不起……”
臧白吸了吸鼻子,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他撩起衣摆擦了擦眼睛,他什么也看不见,在一片漆黑里摸到了林泊川的胸膛,沿着摸上去,碰到了林泊川的脸,温热、湿润,不知什么时候,也早已经淌了一脸的泪水。
臧白捧着他的脸,把脸埋在他肩窝里,哽咽着:“别打针了,我原谅你了,还不行吗?”
“我们不要再继续过去的噩梦了,我们忘记它,好不好?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好。”
臧白崩溃又放肆地伏在林泊川身上,大哭起来。他都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哭过,仿佛灵魂出了窍,冷眼旁观着,问他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林泊川手臂收紧,呼吸颤抖,拖着哭腔:“我听你的,你不要哭……”
“臧白……睿睿……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好难受……”
林泊川哽咽不止。他不想这样难看,特别是这种时候,他更不应该放任情绪的崩溃。可是他没办法,仿佛积攒了十年的愧疚,在得到对方原谅的一刻,全部化作泪水,涌了出来。
臧白摸索着去吻他,林泊川翻倒对方,摁进枕头里,更激烈地回吻。因为哭泣堵住的鼻子,让这个吻变得像是随时都会窒息,但没有人愿意撤开 。
眼泪和唾液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又咸又苦的味道,然而顺着喉咙淌进心里,就变得滚烫起来。那些矛盾和痛苦积攒起来的坚硬石头,也在这样炙热的亲吻里慢慢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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