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泊川回过神:“嗯?”
“房子啊,感谢你拿回来了房子。”
“一家人用不着客气,除非您还把我当别人。”
这么一说,白玉珍倒觉得是自己太见外。
“那你以后常和睿睿一起来家玩啊。”
林泊川看了臧白一眼:“会来的。”
说完又觉得这要求过分,谁也不跟她一个老太太一样闲:“忙的话就紧着你们自己的事。睿睿也是,多帮帮小川,不用三天两头就回来看我。”
“妈,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你嘴怎么流血啦?”白玉珍惊道。
林泊川离得远点,刚刚只当是沾了什么酱汁,仔细才看到是一缕暗色的血。
“嗯?”臧白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呀。”白玉珍点着嘴唇给他示意。
林泊川抓起餐巾撑起身,似乎想越过去,结果撞到桌子,洒了桌上的汤汤水水。
“哎哟,小川,你慢点……”
臧白自己拿了纸巾把裂口按住了,严厉看了林泊川一眼,他太夸张了。
“你坐下。……我没事。”
“嗯……一会儿去抹点润唇膏……”见没人说话,他慌不择言补上一句,“最近空气有点干燥。”
此言一出,臧白抿着嘴唇立马红了脸,十分不悦看了林泊川一眼。
林泊川也知道自己说了蠢话,跟着脸上有点发热,耳廓也红了一圈。
从餐桌下来,臧白去帮白玉珍收拾东西了。林泊川却想一会儿睡觉怎么办。之前虽说也“心怀鬼胎”,但至少看起来足够坦荡,今晚这情况还要怎么假装无事发生躺同一张床。只要一想到这,他就不由得心口发紧,牵动着整个神经都紧张了起来,又有点轻飘飘的。
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他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听见敲门声,他一边期待一边紧张,但进来的人是华叔。
“先生说他今晚陪白夫人睡楼下,让我来帮他拿浴衣。”
“……浴室里,去拿吧。”
林泊川泄了气躺回床上,随着房门关上,他心里很有些失落。难道是自己下午做得太过分,惹臧白生气了?
第二天一起送白玉珍回秋榕路,林泊川一路观察臧白的脸色,发现他态度如常,并没有不高兴的迹象。
折腾一天,到了晚饭时间,餐桌上终于又剩下这两人了。
不知怎地,今天的饭桌上特别安静,连餐具触碰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些一样。林泊川时不时把目光放到臧白下唇上的那一道小小的裂口上,过了一整天了,已经结成了一道细痂,把饱满的嘴唇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林泊川仔细地回忆起他们亲吻的每一个细节,但什么时候把臧白的嘴唇拉扯破的,他一点也想不起来。那时候脑子里被其他东西挤占,丝毫没有察觉到那点血液的味道,而当时天色也太暗了,以至于这整场亲吻都成了两人之间的幽暗秘密。
臧白一整天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林泊川这种炙热的目光,好像随时都在提醒他那一场心慌错乱的亲密接触,以及他无羞无耻的失态样子。
羞赧是一种可耻,他原本可以克制着,却经不住林泊川这样无休无止地看他。
他轻咳一声,搅着碗里的食物,家常闲话一样:“和臧宁蓉说好了下个周一去办完剩下的手续。”
“嗯,这次有合同,她不能再反悔了。”
“我妈妈说,合同上既然写了你的名字,就过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