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惨烈的哭声顿时又被封闭在门后,隐隐发响。
杨嘉立听着那隐隐约约传来的痛叫和哀嚎,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夜色和凄清冰寒的月亮,只觉得浑身上下格外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当天晚上,王洋再没从叶凡的卧室里出来。
第二天,王洋依旧无影无踪。
只有晚上叶凡回来进入卧室之后,才能听到里头传来熟悉的嚎叫,隐隐还有铁链子晃荡的叮当声,听得杨嘉立心惊肉跳。
第三天白天,王洋还是没出来。
当杨嘉立开始不安,怀疑王洋出了什么事时,晚上十一点,卧室门终于开了。
王洋从叶凡的卧室里极缓慢僵硬地走了出来。
前几天王洋还有那么点活气,如今再看,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眼眸失却了神采,干乏而空洞。他身上伤痕更多了,领子都已经遮不住,露出一片紫红。
他带着狗项圈,一瘤一拐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杨嘉立在他经过的时候轻声叫了一下,王洋却好像没听到似的,径自越了过去,走到门口能看见夜空的地方,安静地坐下,仰着头张着嘴,呆呆地看月亮。
叶凡养的金毛狗抖擞身子小步跑过去,趴到王洋膝盖上。
王洋也不赶走他,机械地抚摸着它柔顺的狗毛,眼睛依旧呆滞地盯着月亮。
杨嘉立轻声唤他:“王洋,王洋?”
王洋僵硬地转过头,盯着杨嘉立看了会儿,杨嘉立看见他哭了。
—开始只是茫然地掉眼泪,后来突然用手捂住了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他压着声音一抽一抽地呜咽,像个受了委屈找不到妈妈疼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