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盯着杨嘉立的双眼,好半天,沙哑地吐出一句:“你是仇人。”
杨嘉立镇定地摇摇头:“我不是你的仇人。你当年侮辱我妈妈,还间接对我发动网暴,后来你也遭报应了,我们的仇早就算是清了,我已经不恨你了。”
王洋很执拗:“凡哥是恩人,你是仇人。”
杨嘉立笑了笑,目光悄悄瞥了眼二楼紧闭的卧室门,把手伸到笼子外,帮王洋扣了披在身上的衣服的扣子,
更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会认为叶凡是你的恩人,我就是你的仇人呢。”
王洋目光微微放空:“我因为你,没饭吃,没地方住的时候,是凡哥收留我,给我饭吃,绐我床睡,他说他以后会对我更好,而且还把你抓来让我出气。”
杨嘉立笑了笑,并不急着反驳他。
他只是安静地把王洋的扣子扣好,带点可怜的语气,说:“每天被他逼着做那种事,很痛吧。他打你的时候,是不是很怕?”
王洋眼神一震,往后缩了缩,默默低下头。
杨嘉立不急着逼他开口,只是嘱咐他晚上被子盖好别着凉,跟他说了晚安。
接下来几天,杨嘉立总是趁着叶凡不在或是不注意,把王洋叫到身边,也不让他做什么,只是帮着他处理伤口,实在在笼子里没办法的,也会教王洋用什么药抹上才会不痛。
他一边处理,一边有意无意地跟王洋提起所谓的仇人恩人的话题。
王洋一开始还很笃定,可是越到后来,他看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整个屋子里只有杨嘉立会对他笑,会让他的伤口变得不那么疼,他的态度也慢慢摇动起来。
第八天下午,杨嘉立帮王洋抹他指挥着王洋从客厅里偷来的烫伤膏,叶凡早上心情不爽,往王洋手心灭了个烟头,血糊糊一个烫印儿。
王洋看着杨嘉立往他手心抹清凉的白药膏,说:“他是喜欢我的。他说以后会对我好。你虽然对我好,你还是仇人。”
杨嘉立轻笑,慢慢旋上烫伤膏的盖子,郑重地说:“他一点也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