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恒颤声:“我问你同学要了你的课表,你不能不管我,许枕那边给我发了律师函,如果他们把事情捅出来,我会被我爸打死的!”

许云泽嗤笑一声:“你连个废物都处理不好,还好意思来找我?”

“他算哪门子废物。”江之恒忍不住低吼,“他傍了两个靠山,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你为什么非要跟他过不去?”

许云泽表情一敛,从江之恒的表情中分辨出认真,上了点心问:“靠山?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严柏言,一个叫贺然,虽然不知道背景,但这次的事情他……”

话还没说完,江之恒看到许云泽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都在微微发抖。

“贺然……物理系研一的贺然?”

“对,你认识?”

“啪。”许云泽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慌乱地垂头,只是他手里的笔掉到了地上。

对上江之恒疑惑的眼神,许云泽强装镇定道:“你先回去吧,我想想怎么处理。”

转头许云泽就给贝珊打电话:“妈,你还说留着那野种没事,许枕跟贺然勾搭上了,那我怎么办啊!”

“不会吧?”贝珊有些吃惊,“贺少爷能看上那样的蠢货?”

“何止看上,贺然还帮他对付我。”许云泽委屈得不行,“妈你快想办法啊,我要嫁给贺然的,尤其不能让给许枕那野种,他凭什么跟我抢!”

对面的贝珊沉默半晌,她和儿子不同,率先想到的是,如果贺家通过贺然那边知道真相,许家可就再搭不上贺家的大船了。

只这一点,许文昌也得跟自己一条心,把许枕那祸害解决了。

贝珊安抚儿子:“别担心,妈妈会帮你解决的。”

*

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许枕问身旁的莫云:“最近怎么好像一直没见江之恒?”

莫云摇摇头:“不知道,他几天没回宿舍了。”

许枕没有多想,背着书包踩着快乐的步子跑到楼下,看到严柏言站在车棚下面等自己。

他跑过去,笑眯眯地打招呼,到严柏言身边,像只淘气的小猫左右蹭了蹭。

严柏言看着他舒展开来的漂亮眉眼,冷不丁问:“今天心情很好?”

许枕“嘿嘿”笑着点头,从严柏言的左边换到右边,步伐快乐得差点跳起来。

“遇到什么好事了?”严柏言脸上是一贯的冷峻,不知出于何种心理问出这一句。

许枕脸上的笑僵住了,他当然是因为昨天在贺然那里占了很多便宜,翻身农奴把歌唱,所以很高兴。可如果他讲给严柏言,不就是让严柏言想起贺然了。

他才不会傻到给贺然创造机会呢。

所以他稍微收敛了一点笑意,清了清嗓子挨着严柏言撒娇:“就是因为要跟你一起吃饭,所以很开心呀。”

严柏言不知道信没信,说:“走吧。”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不时有学生回头看他们,许枕悄摸摸凑上去挽严柏言的胳膊。

严柏言垂头看他一眼,冷冷清清地说:“别闹。”但也没动手甩开他。

许枕便耍无赖地不松开。

走到行政楼后面的景观花园,许枕停下脚步看里面盛开的大片月季花,眨了眨眼睛,扯严柏言的袖子:“柏言,这花开得好漂亮,我想在这拍照,可以吗?”

他的眼尾微微垂下,刻意低着一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个角度看起来最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