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九如笑了笑,“秦二少,幸会。”
招呼打完,他自觉礼数到位,转身跨过垂花门往后院走去。
秦溪赶忙开口挽留,“小九爷!”
“我有件事想……”
他这儿正说着话,却见俞九如头也不回地走了,没一会儿就越过影壁不见了人影。即便是心机深沉如他,也对俞九如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风反应不及。
见秦溪脸色难看,显然是吃了瘪,几个平日里就跟他不咋对付的公子哥看得别提多开心了。
为首那人冷声讽道:“这秦溪真不愧是她妈的种,身上那股骚味儿我闻着都冲鼻。”
一旁的友人笑着附和:“平日里见他还有点儿模样,没想到今天再看,根本登不上台面。”
“你也不看看是跟谁比。”
“比?他配吗?”
众人齐声大笑。
秦溪脸色晦暗,侧头瞥了眼调笑着的几人,阴冷的目光扎得人脊背发凉。
是夜。
宴席过后,偌大的俞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晚风吹过池塘掀起层层涟漪,足有米长的丹顶锦鲤时不时探出头,胖乎乎的鱼脑袋在月光下反着光。
俞九如坐没坐相地窝在沙发里。
原本庄重肃雅的厅堂被正中央那张三米多长的真皮沙发搞得不伦不类,楠木雕成的桌椅委委屈屈地挤在一旁。
他头枕着个奶白色、毛茸茸的特大号抱枕,一脸认真地捧着手机,像是在阅览什么国际大事。
俞九方刚一进到屋内就听到消消乐熟悉的背景乐。自家弟弟这几日小游戏成瘾,那独特的音效声听得他耳朵都快长出茧了。
坐在一旁的俞海站起身。
“九爷。”
俞九方摆了摆手,动作间隐约能看到俞伯东的影子。他年长俞九如十岁,一举一动中已经有了俞父的味道。
“哥!爸他睡下了?”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白天不起晚上不睡。”他走过去撸了把弟弟手感极佳的毛脑袋。
“别老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俞九方动作熟练地抢过手机。
“哥,帮我通个关呗。”
俞九如像团糯叽叽的果冻瘫在哥哥背后,下巴抵在他肩上,看着自家大哥没一会儿就通了关。
“小九,我听管家说秦家那个叫秦溪的,今天专程等在门口堵你?”
大哥的用词总是既犀利又精确。
俞九如点点头,“亏得你弟弟我身手矫健,这才勉强没被他堵上。”
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俞九方不禁一阵手痒,放下手机专心盘起了他的毛脑袋。
俞九如躺平了任大哥揉搓,十分自觉地充当起哥哥的限量版解压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