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孟达没来。
导师说他昨天淋了雨,发高烧了,今天请假。是因为替我买药才发烧的,让我去慰问一下。
我不是很想去,但是事实如此,而且导师都发话了,没办法,去吧。
导师给了我他家的地址:“他没住宿舍。”
我看了眼,不算近。
114.
我买了水果,坐地铁去了。
115.
他好有钱,这里房价可不便宜。
我抬头看了眼,感慨道。
楼下是要刷脸进的,结果我稀里糊涂跟着前面一个买菜的阿姨一起进来了。
116.
2106,是这里了。
我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他的眼神呆呆的。
对,没错,是呆呆的。
是那种麻木、带点呆滞、又好像看空了一切,一切都无所谓的眼神。
我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见过这样的眼神。
但在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业业。”
“听说你发烧了,导师叫我来看看你。” 我提了提手里的水果,打算进门。
他犹豫了一下:“我家可能有点乱。”
“没事。” 反正我也只是放个水果,象征性地坐坐。
进去后我惊呆了,不是类似寒舍那样的谦辞,是真的很乱。
开放式厨房的附近散落着很多碎片,大约是碗和盘子的,
客厅里枕头被到处乱扔,还有的被剪开,羽毛散落了一地。
不对劲。
“抱歉。家政阿姨明天来。” 他又向我道歉了,“我去把碎片扫掉,你穿我的拖鞋吧。” 他脱了拖鞋,光脚踩上地面。
我拉住他,让一个光脚的人去扫地板也太不人道了:“你穿吧,我可以穿鞋进来吗?”
地上没有多余的拖鞋了,他是一个人住。
“好。” 他慢悠悠地走向杂物室。
我坐在沙发上看他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扫着地,扫完后慢慢走到我旁边,坐下了,看着前面发呆。
真的很不对劲。
魂不守舍,可以完美贴合他现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