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父倒是疑心过岑帜一个普通的艺人是怎么和闻锵认识的,毕竟在商界浸淫了多年,闻父没闻母那么单纯,他怀疑岑帜是故意接近闻锵的,目的肯定不简单,但是看在妻子儿女都挺喜欢这小孩儿的份儿上,闻父也没有大过年的扰人兴致,反正以后还有时间。
再说,这小孩儿看着的确乖,乖得让人觉得傻,没准儿还是那种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的。
于是今年闻家的除夕多了一个人,暖烘烘的客厅里一片喜庆的红色,岑帜帮忙贴春联贴窗花,又去厨房帮忙端菜摆酒,等年夜饭上桌了,五人围坐在餐桌旁,主位是闻父,右边是闻母和闻翙,岑帜和闻锵挨着,开饭前闻父先去放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
闻母问岑帜:“小岑能喝吗?不能喝就喝果汁。”
岑帜脸红通通的,他们除了闻父喝的都是红酒,岑帜说:“能的。”
闻父说:“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先欢迎小岑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年,把这里当自己家,不用客气。祝我们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闻锵能管理好荧嵘,闻翙除了事业之外也能对感情上点儿心,该成家就成家吧,小岑大红大紫,前程似锦。”
闻翙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还是和大家一起说了谢谢,随后五人碰杯。
正式开动时,闻锵小声凑到岑帜耳边:“酒别喝太多。”
男人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垂上,岑帜脸更红了,闻锵说:“待会儿有事想跟你讲。”
岑帜胡乱的点头应下,做贼心虚地去看其他人,闻父闻母没觉得他俩说悄悄话有什么问题,反倒是闻翙朝他们做了一个口型:“别、秀、恩、爱!”
岑帜赶紧垂下头,闷头吃东西,脑子里却是乱的。
闻锵有事要跟他说,是什么事啊?
岑帜猜测了一堆有的没的,心里压着事儿连眼前的满汉全席都不香了,闻锵见他没动几下筷子,以为他不好意思,就给他夹了菜放在碗里,示意他多吃点。
岑帜看着坦然自若的闻锵,浮躁的心情也慢慢平稳下来。
一顿年夜饭吃得喜气洋洋,期间岑帜喝了两杯红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岑帜喝酒比较上脸,整个人跟煮熟的虾一样红,眼睛湿漉漉的,映着荡漾的水光,看起来柔软可欺。
之后众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春晚、守夜,十一点过的时候闻父闻母就先一步回房休息了,岑帜也开始打哈欠,闻锵说:“坚持不住就去睡吧。走,我带你去房间。”
岑帜点点头,同闻翙说了一声便跟在闻锵身后,上楼梯的时候,岑帜想起来闻锵说的话,整个人都清醒了。
二楼相对安静,只能听见楼下春晚嘻嘻哈哈的声音,闻锵带岑帜去了他的房间,正好是去年岑帜住的那间客房。
唯一不同的是房间里的物品,衣柜里挂上了适合岑帜的衣物,浴室里也有干净的洗漱用品,床单被套全是新的,像是被人一点一点整理好,就等着他来。
和公寓、小镇的家、1702一模一样。
岑帜忽然有种不可名状的紧张,他看着闻锵,嗓子干哑:“你之前说有事要跟我讲,是什么?”
闻锵垂眸看过来,水晶灯下男人的神情不变,他朝岑帜走近了一步,岑帜第一次从闻锵身上感受到压迫力,那是属于雄性的占有欲,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岑帜忍住想要后退的脚步,倔强地望着闻锵。
下一秒,男人忽然将他困在手臂与墙壁之间的狭小天地里,岑帜尚未反应过来,闻锵便低下头——
唇齿相依。
岑帜蓦然睁大眼。
闻锵没岑帜那么小心翼翼,他亲下来的时候牙齿磕到了小少年的唇瓣,柔嫩的肌肤瞬间就渗出血来,闻锵潦草地舔舐了一下算作安慰,就极为霸道的想要撬开岑帜的牙关。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岑帜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心脏砰砰直跳,近乎眩晕,嘴唇上细小的刺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下,连忙抵挡闻锵的入侵,眼看闻锵就要攻略城池,岑帜一把将人推开。
闻锵放开小少年,闭眼缓和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将眼底的疯狂尽数敛去后,才睁开眼。
岑帜靠在墙上,微微仰着头看着闻锵,眼里隐约有水光,他的声音沙哑,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闻锵,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闻锵一怔,想起来这是当初他推拒岑帜时下意识的质问,如今风水轮流转,被小少年用到了自己身上。
男人低低一笑,指腹暧昧的蹭过岑帜嫣红的唇瓣,拭去了小血珠:“没疯。在吻你。”
岑帜呼吸一滞,死死的盯着闻锵,男人倾身咬住他的嘴唇。